玉雕升级指涉的三个关键词

2018/6/11 玉雕大师艺术网 作者:张国增 摄影:赵崇平

5月25日,2018年第八届中国“辽宁四宝”文化艺术品博览会暨特色文化产品成果展在辽宁工业展览馆开幕。

11000平方米的场馆大厅,近500个国际标准展位中,鞍山岫玉、本溪辽砚、阜新玛瑙、朝阳紫砂等特色文化产业品牌,在此风云际会、争妍斗艳,成就了一场美不胜收、活色生香的视觉盛宴,赢得了中外游客的交口称赞。

其中,专门从事岫岩玉产品研发、升级和生产的菩玉唐玉制品销售有限公司,作为本地48家展销单位中唯一的参展企业,其产品以全新的理念、创新的思维、独特的选材和巧妙的用色被业内高端人士、多家媒体和众多游客首推并认可。

会后,菩玉唐玉公司董事长兼设计师唐勇结合创作体会,就进一步提升玉雕产品的思想内容和美学品味,向本站记者说出了三个关键词。

关键词一:贴近时代

玉雕是传统工艺,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和辽阔疆域上的丰富物产,为其提供了难以计数的表现对象和题材。

归纳起来,大致有三个方面:一是历史人物和典型场景,通过印证的方式表达民族文化心理和精神谱系;二是山水花鸟,凸显田园风味,抒发野趣幽思,进而打造心灵憩园,为观赏者在粗粝坚硬的现实下预留缓冲释压的弹性和空间;三是宗教题材,在品相庄严下表达民众崇善扬善心理,拓宽心胸和视野,树立对美好生活的信心和信念。

如此丰厚的传统,与二十一世纪信息化数字化下的创新精神,形成了彼此角力又深刻互涉的错综和纠结。经由一段时间的梳理辨识,我发现这种思维定势和传统惯性下的玉雕作品,弱于或疏于表达的恰恰是我们自己——它包括我们的时代印记,感触感想,当下精神以及特征品相。

玉雕工作者的责任,在于传承历史,更在于表现当代。那种遮蔽时代身份,模糊当下特征的创作,既造成时代记录上幅度和力度的缺失及弱化,又酿成历史时间段上的盲区和断代。

我理解中的玉雕作品,应以新时代的审美和蕴含与观赏者和收藏家拉近距离,进而达成共识并引起共鸣。于是,我创作了《一叶清廉》、《宏图伟业》和《财运亨通》等一系列传递当代精神,彰显中国气派的新作品。

关键词二:弘扬正能量

其实,弘扬正能量一直是玉雕界千百年始终固守的传统,其植根并对应的是中华民族对未来的美好向往,契合着吉祥文化下人们的喜庆心理。

向往就是希望,对个人和民族来说,有希望活得就有精神、有干劲,心里就有一盆火,既温暖自己也温暖他人。这种心态下,人付出了是心甘,受累了是情愿。

家业和事业正是在这种“甩开膀子加油干”中创建和兴盛起来的。我长期生活工作在基层,每天耳濡目染的,都是百姓生活的各种表情和姿态。

有两种事让我记忆犹新一直不能忘怀。东院下月初十儿子娶亲,一家人喜气洋洋,劲头十足地里外忙碌:父亲筹措彩礼,母亲做着崭新的被褥,爷爷掏出存折,奶奶在屋檐前挑选花生、大枣和栗子……一家人兴冲冲、乐颠颠、美滋滋迎接好日子早早到来。那年西院老爷子病危,一家人心事重重,儿子跑银行提款,儿媳去医院求医,他们推拒不好的一刻并盼望好转的一刻。

这两件事启发了我,就一个人、一个家庭或者一个国家来说,尽管存在不同,有一点却绝对相同,即“不好的快走开,美好的早早来”,还有“不好的别再来,美好的常常在”的普遍心理。玉雕作品要着力表达的,正是这种“兴冲冲、乐颠颠、美滋滋”的情态和情境,是生活中阳光灿烂和鲜花盛开的面相及质地。即使表现灰暗和困难,也是下位和局部的。

上位和整体永远是人们追求光明战胜困难的努力和行动。同时,这种配置的本身就造就更高境界的不屈不挠的大美和壮美。

反之,黑云压顶,困难重重,无望的压抑传导绝望和窒息,这样的东西有谁选购和收藏?

所以,用玉雕作品弘扬正能量,具有传统占先、载体占优、输出占早、受众占广等诸多优势。作为玉雕人要更新观念、合理配置并有效整合这些资源,积极、主动、热情地表现我们时代。在表现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,道德水准的快速提升,价值观念的正确树立的同时,表现出玉雕人凝心聚力的精诚匠心!只有这样,才能担负起伟大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:对人民生活的刻录,喜庆吉祥的成像,国家繁荣的凸显,民族复兴的重塑!


关键词三:挑战极限

谈了选材和观念上的更新后,作为玉雕人,不能回避的就是表现上的突破和创新了。大国工匠是当代玉雕人存身的起点。大国巨匠才是玉雕人实现梦想铸就辉煌的支点。只有巨匠,才能成就与伟大时代的对视和相拥。

作为传统工艺,玉雕在表现上有其优势,也存在短板。

纵观历代工匠,终其一生完成的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发扬优势,持续克服弱点的过程。

经过数千年探索至今,优势以至极致,如果存在弱项,也是人力难以修正和克服的死结了。

从大处讲,相对二维空间的平面构图,玉雕作品的优势在于表现对象三维空间下的品貌实相。作品一经完成,既收到多元立体的视觉效果,又给人丰盈逼真的审美体验。

如果我们静下心,从时间学意义上再加考究,就会发现它不过是物相的瞬间固化和定格,不过是某个时间“点”上的横切剖面。

至于表现对象从何处来,为什么会这样?又到何处去,将来会怎样的流程演变和生发关系,这方面的表现力几乎为零。这种固结、恒静、停顿的特征,只作用时间“点”上的这一秒的情境表达,对上一秒的来路望洋兴叹,对下一秒的去路咫尺天涯,造成的是鉴赏上的挂一漏万。

如果从空间学上加以推敲,同样会看出难以克服的弱项和瓶颈。比如表现主体确定后,其空间主体同时也被占据。那么,与“主”对应并呼应的“宾”呢?“宾”的空间位置和距离关系很难显呈,没有“宾”的“主”又是孤立无援和缺乏互动的,如同单口相声,捧哏的位置都缺失,更别提发挥帷幕和麦克风作用的“虚”和“实”了。

玉雕作品空间的有限性,无论以等距离按比例还原还是忽略空间关系的凸现对象,都存在左右两难的缺陷和不足,它使玉雕师踏上丢卒保车的不归路,矮化并收缩了作品的格局和气象。

今天看玉雕作品的症结,在时间上表现为“死”,在空间上表现为“小”。找到症结所在,便找到了突破的正途。我在近期的创作实践中,针对这种深层症结,勇于尝试,大胆创新,不惜猛药烈药,只求得起“死”回生以“小”见大的视觉功效和理性升华。

比如近作《子成》《子孙万代》和《酒》,就是对应“点”下“死”和“面”下“小”的症结,所做出的探索和创新。


先以《子成》为例,在同一剖面上预设了两个“点”,这两个有形之“点”,又遥指无形的第三“点”。第三“点”的位置既在鉴赏者想象之内经验之中,又在作品的表象之外。同时,由该点逆向回溯可抵达起点,正向延伸又到达阶段性的终点,既是时间延伸,又是空间扩充,将实体与空浮互换并逆转,“点”即是线,线构成面,实现了作品表象下的多维多面和多变,物相稳定而体表下有一刻不停的内循环系统。用莲的枯黄叶片让人回溯其曾经青葱鲜绿的昨日时光,以实现时间回放;用初成的莲蓬表现它必有所成的明天和未来,以实现时间的速进。这样,既能让同一件玉雕作品兼具昨天、今天和明天的多重品相,又能让表现对象内化景深并体外延展形成张力空间,收到由写实主义向表现主义的演进与提升。


再说《子孙万代》,其表现主体就是一个老葫芦。如果按写实主义的理念创作,老葫芦完成之日就是作品终结之时,因为剖面以切成,时间“点”已固定。为打破这种停顿、僵化的表现方式和观念模式,我把老葫芦的正面剖开,在中间雕出两枚新生的小葫芦,这样一来,一个剖面变成两个剖面,一个时间“点”化作了两个了,鲜润的小葫芦成了干枯的老葫芦的来生,老葫芦成了小葫芦的前世。这种循环往复造就了时间和空间的无限延伸,有效地颠倒了传统症结下的“死”,极大扩充了单向思维下的“小”。


最后说一下新作《酒》。《酒》对传统症结的冲击主要指向它的“小”。努力和尝试倾向于放大该作品的内在容量和格局空间,借用一个有限的外壳包容另一个开远辽阔的世界,以实现对作品内存的换代升级。珠圆玉润的葡萄是神借助大自然完成的作品,做工精致的羊皮壶是人工制成。葡萄的背景是葡萄园,羊皮壶来自异地制革厂。它们成因不一,来路各异,背后有百里千里的遥远路途,任由观者浮想并蹁跹。在这里,尽管葡萄和羊皮壶的规格有限,但不管把他们背后的空间想象多大甚至山重路远,有限的载体都可以轻易地将其收入囊中。同时,两个物件的并列,传达了人与神的晤面和共舞,提升的是人的身高,也是作品的身高。它让我了结了一桩多年心愿——对人创造力的伟大,对人亘古至今的劳动和付出,做以总结性的敬礼和膜拜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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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张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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